Illuminar

Starry starry night.
本命佩法。
豆腐絲。
舍甫琴科隱藏屬性。
徵男友。

Per ardua ad astra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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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层楼

自传体。

试阅。

北吴语掺杂预警。



学校造得不大,传说那时跟上头谈了半天,分了半亩三分地出来,朝着浦江,连带一个花园。外墙漆成米黄,落地窗一列一列齐齐整整,十五层顶上还撑一顶阳伞,蓝白条纹,攀上去扶着栏杆,倒也像什么事情一样。

这楼里除脱八层,其他地方我都不常去。这并不是因为讨厌或者无聊,只不过是懒罢了。我对社交也是这幅卖相,因此并不是歧视。向外讨生活是一庒苦差事,须要消耗精力,最后也不一定有所收获,我这般懒惰,自然能省则省,闲得操心,更何况真要讲起来,八楼故事也不少。隔壁舞蹈房,对过排练厅,这边实验室,没得故事才叫怪了。照三姑娘讲,她的小基佬们,哪个是省油的灯?

三姑娘的小基佬们当然并不全是基佬,至少并没有人问过,大家也就打打闹闹,哼哼哈哈,相安无事。但是凭我感觉,大都笔直笔直,于是难免捶胸顿足,枉这厢好面孔好身材,只有看没得摸。

拉诺看看我,又看看台子对过,对我讲,照你这样是嫁不出去的,快跟她一道去健身房,瘦下来才有希望。米哈尔大概没听懂,低着头仍旧在研究代码。我看看他,又看看拉诺,竟也不晓得讲什么好。

米哈尔这个学期刚刚过来,身子笔挺,手长脚长,棕鬓卷发,蓄须。刚开学没几天三姑娘一个劲跟我讲,新来那个小基佬好帅。我问她,哪一个,高不高。不高吧,她继续刷她的微博,留胡子。我又问她,从哪里来,是不是新生。她放下筷子,眼睛放光,挥舞着手机:从阿布扎比过来的,念心理学,斯洛文尼亚人。一台子人于是都张大了眼睛,到底哪一个啊,最近好像也没有人新来啊,云云总总,茶饭下去交关,人倒是还没搞清楚。

我想来想去,这个学期八楼还是那么些老面孔,要讲新面孔,只有记得一个女生,头发染成湖蓝颜色,纽约口音,还有一个男生,极高,穿一双工装靴,卡其色长裤。两个人出双入对,背了三脚架跟相机包,大概是在上动画课。三姑娘凑过来,使一眼色,我顺着看过去,正是那男生。

当天晚上,艾丽尔要煮圆子,叫了三姑娘一道来吃。房间里暖烘烘,椰子开了一瓶朗姆,每人来了一调羹,面色便渐红了。我点开脸书,照三姑娘所念,把米哈尔几个字母颠来倒去,总归是寻着了他主页,挂在个阿布扎比域名上。点进去,黑底,一个视频几乎撑满窗口,下书一行白字,此视频仅作互动媒体期末展示之用。揿开视频,他从边线走过来,着着球衣球裤,小腿精瘦。他把球摆在罚球点上,立定,助跑,攻门,突然球喷出一道火焰,径直上天。我与三姑娘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还是没忍住,笑得凳子沙发都吱吱呀呀。

头一次跟米哈尔搭上话,是好几日以后,我正帮三姑娘大吐苦水,前日夜里阿森纳怎样败给巴塞罗那,他就走进门来,披件风衣,军绿颜色。三姑娘朝他打招呼,他半边眼睛眨眨,往台子对过寻了个座位,放了东西,即又凑过来,一脸坏笑,问三姑娘,昨日夜里阿森纳欧冠踢得怎样。三姑娘与我也默契,各翻了一个白眼给他,然后讲,那时夜已深了,两人都没爬起来。

三姑娘曾与我讲,她要是寻男朋友,喜欢世仇球队不要紧,喜欢那个球队绝对不行。我坐在凳子转了半圈,没敢问她,那你喜欢米哈尔吗?旁边她正跟伊讲到斯洛文尼亚球员,键盘打字飞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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